巴掌(1 / 3)
文件由顾砚礼拿给闻央看,内容也是由他一句一句翻译给她听的。
闻央身子浸在浴缸里,花瓣巧妙地将她的心脏掩盖在水面下,时不时有波纹浮动。
跟赤裸的她相比,顾砚礼至少衣着整齐。
闻央的视线顺着纸张一路往他的手臂上移,虎口有几道割痕,精细熨烫的衬衣袖口也存在烟熏的痕迹,将他平时一丝不苟的形象烧出破绽。
这一夜还真是跌宕起伏。
火灾凭空而起,她额外多收获一份签完字的婚前协议。
闻央笑了。
先是冷静漂亮的微笑,接着演变成戏剧化的大笑,像是听见什么光怪陆离的荒唐事,久久不停歇。
“你知道吗。”她抓住顾砚礼的手臂平复呼吸,指甲深深嵌进他的皮肉,“我上一次这样笑,也是因为你。”
闻央从未给过顾砚礼好脸色看,但日常作对和重要时刻还是有区别的。
她的瞳色浅,只有当情绪波动升到最大时,看到的颜色才会趋于锐化强烈。
她上一次这样,还是跨年夜在机场听说他失忆的时候。
浴缸里,玫瑰是血色红,池水是牛乳白。
跨年那夜,她沉迷工作发誓要赢过他,熬红眼睛后,看到了血月和雪夜的幻觉。
顾砚礼失忆,已是开年奇闻。
如今他和她签下婚前协议,当真是荒唐至极。
“顾砚礼,你这么整我有意思吗?还骗我签合同?”
她笑着笑着开始愠怒质问,水面也随之晃动起来,花瓣拍上她的锁骨,成为雪白肌肤上的一抹心尖红。
“我提醒过你了。”
顾砚礼的声音从她后侧传来,沉敛又有气势。
“你什么时候提醒的?”
顾砚礼换了一口气,像是聪明人竭力包容无可救药的冒失鬼。
“你签完字的时候。”
闻央转了转眼珠,将他当时说的话完整回忆一遍,发现他就是在打太极,一下子气到手抖:“奸商,你怎么不等死了以后再提醒我?”
她这话淬毒,显然是恨他恨到骨子里,将他失忆前后的奸商行径一并算上痛骂。
“我不介意在你这里败坏名誉。”
顾砚礼哑声道。
“依你之言,反正我没少对你做奸商的事。”
如果说对峙有技巧,那闻央这一次就捏错了顾砚礼的命脉。
“好,就算你有道理,但我签完字你为什么不当天捞我出来?”
她抬手打掉碍事的纸张,不依不饶质问。
顾砚礼手稳,他及时将文件放到一旁。
“因为市政厅的牧师周末休息,结婚证明需要叁个工作日寄出。”
他没有催促加快流程,婚姻大事还是要顺其自然。
只是万万没到,闻央会趁火灾提前从警局里跑出来。
“呵,你还挺遵纪守法,做戏都要做全套。”
闻央嘴上不饶人,内心迅速思考对策。
“也就是说,你没有拿到正式的结婚证明对吧?”
顾砚礼神色一凛:“有区别吗。”
闻央争家产的时候养成了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性格,哪怕最后一刻也有挣扎的机会。
“没拿到就是没拿到,即便拿到了,等我回国以后我们也可以离,反正不算数。”
她托腮狡辩。
“而且我警告你,西青的规矩和外界不同,你休想用区区一张纸困住我,我不认可的关系不作数。”
“你就急着离开我吗?”
顾砚礼忽然弯下身,气息危险把持不住。
闻央毫无防备,浴室里的气氛变得暧昧起来。
在这种时候划清界限,再犀利的言语都不太中用。
闻央紧张得手脚发凉,低头才发现她沉迷于激烈争辩,几乎半胸都露在水面上,丰盈弧度若隐若现,乳沟夹着花瓣。
怪不得顾砚礼难以集中注意力听她讲话。
闻央重新浸到水里,只留脖子以上的部分。
确认没有走光后,她狠狠瞪着顾砚礼,警告他非礼勿视。
“时间太晚,你我都不清醒,先休息吧。”
顾砚礼极力克制,他不想因为闻央的抗拒伤了她。
“你才不清醒。”
闻央躲在浴缸里,忽然想起什么,一惊一乍地尖叫。
“等等!这浴缸你有没有用过?”
“这是我家,你说呢。”
顾砚礼站起来,长腿交迭,倚着墙看她。
闻央一下子讨厌起浴缸,这要她和顾砚礼共浴有什么区别?她想跑都不能跑,只能困在水下。
“你要是嫌弃,我可以扶你出来。”
顾砚礼见她害羞红了耳根,违背教养享受起戏弄她的滋味。
“……滚!”
纽约的天气稍微比芝加哥好些,第二天难得艳阳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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