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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9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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鬼修们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啊?黄泉境内又是声色犬马的“自由之地”,他们难免咽了口唾沫──若不是这位“巫山戏云雨”凶名在外,他们肯定就直接扑上去了。

连没见过世面的自在小和尚,也没忍住跟着嗓子发痒。

随即,他重重抽了自己一巴掌,闭上眼睛、快速转头、念念有词,估计是又去佛祖面前忏悔了。

而完全免疫的顾千秋:“……”

杀心更重的郁阳泽:“……”

修了无情道的仇元琛:“……你孔雀开屏啊?”

俞霓并不回答,而不远处的凌晨若有所思,回头看了一眼那穿着女装的怪异少年。

他认出来这人是在合欢宗牡丹台上见过的那小鼎炉。

当时就穿着女装,现在还穿着女装,可见是十足的异装癖。

而当时,他和俞霓两败俱伤了,不知道什么时候逃走的仇元琛,看样子是把这小鼎炉带走了,估计后来又发生了些事,和郁阳泽混在了一起。

所以这人难不成是什么媚骨天成?

又或者鼎炉体质万中无一?

凌晨多打量了顾千秋一会儿,复又一哂,收回了目光。

算了,跟这些庸俗之人没什么好说的。

他喜欢的人……可是那烈烈朝阳、皎皎明月。

这异装癖,绝无可能相提并论!这些人都他娘的什么眼光啊?!

凌晨彻底收回目光。

“诸位,好戏要开场了。”

无垢楼外,鬼长安内的街道本就车水马龙,现在更是走向了一个顶峰,所有鬼修笑着鼓掌,山呼着他们听不懂的语言,动作如潮水一般整齐划一,像是在进行着某种祭祀典礼。

而无垢楼的正对面,拔地而起了一个舞台。

圆形的四面台上,张灯结彩、帷幔轻舞、火红异常。

锣鼓一响。

一个穿着喜庆的瓜皮帽小厮绕着四面台走了一圈台步,又鸣锣一声,亮相道:“诸位,好戏开场啦!”

自在小和尚没见过这个场面,有些好奇,扶着栏杆问道:“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啊?”

本以为不会有人理他,但凌晨居然悠悠开了口:“鬼主娶亲。”

顾千秋眼皮一抽。

忽然和仇元琛对视上,他的老铁报以谴责又八卦的目光,顾千秋无言以对。

当时人现在就是后悔、十分后悔。

“要不我现在砍他吧?”仇元琛密音传话。

“……”顾千秋虽然很想点头,但最终还是伸手一摆。

这狗日的。他忍了!

高楼百尺,风过骨寒,顾千秋忍不住又往手心里吐了一口白气,用只有郁阳泽听得见的声音说:“一会儿若有变,你先保全自己,仇楼主和我都会自想办法。”

郁阳泽还想再脱,但奈何现在身上就剩一件,再脱就得当街裸奔了。

只好靠近顾千秋一些,将他半拢进怀里。

顾千秋此时也顾不得跟他计较了,他微微颤抖的睫毛上,几乎抖落了丝丝白霜。

“听见没有?”顾千秋问。

身侧的郁阳泽根本不动,直到顾千秋又问了一遍,他才喉咙上下动了一下,低声道:“我不是小孩子了。”

顾千秋莫名其妙地回头看他。

第一反应是:你不是小孩儿你是啥?翅膀硬了?!

第二反应是:叛逆期。我忍。娘的……不可理喻!

自在凭栏杆眺望,热闹看得红光满面,问:“讲的什么故事?谁娶亲?苍恒的鬼主还是您?”

凌晨莞尔一笑。

那边四面台上锣鼓喧天,鞭炮齐鸣,夜色深重。

第一幕戏。

一个身穿黑色的鬼修踉跄着奔上舞台,仓皇逃命般频频回头,水琴声幽幽,月色暗暗,最终他躲进了一间三面草棚。

鬼修喘息的声音轻而响彻,远远的喊杀声震天。

下一刻,另一个白衣鬼修走上舞台,单手负剑、长身玉立,然后一扭头过来……没有脸。

自在被吓了一跳:“我去!”

顾千秋:“……”

他长得很见不得人么?!

得等这狗日的戏演完,才能见到黄泉清气。

就是这戏吧,排得怎么说呢……就鸡零狗碎的。

它好吧,它好就好在,它好没品啊。

跟凌晨的长相一样,这戏排得也挺天怒人怨的——标准的四幕戏,俗套的爱情故事。

初见。相识。相爱。大婚。

偏偏所有鬼修都沉迷其中。三年看一次,居然还没看吐。

第三幕落下,静默了好几分钟,八个戴着瓜皮帽的人影动作整齐划一,抬着一品红木棺材,怪异地佝偻着身体,动作夸张,脚步却轻得没落地一般,喜庆地走上了舞台。

顾千秋眉头一动,直觉不好,翻手把酒洒在身上了。

郁阳泽看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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